02人之初




对于最初的那些“真正的”人,我们知之甚少,而且我们也从未见过他们的照片。在古老土壤最深层的黏土中,我们有时会发现他们骨头的些许碎片,这些碎骨深埋于久已在地面绝迹的其他动物的残骸之中。人类学家(即那些毕其终生研究人类——动物王国成员之一的博学科学家)曾得到过这些骨头,并能相当精确地将我们的始祖重新拼装成原来的样子。
人类的曾祖父是一种相貌丑陋、毫无吸引力的哺乳动物。他五短身材,比现在的人类要矮小得多。太阳的酷热和寒冬的刺骨寒风使他的皮肤变成深褐色。他的头、臂、腿以及躯体的大部分都由又粗又长的毛发覆盖着。他的手看似猴爪,手指纤细而有力。他的前额很低,下颌与那些把牙齿当做刀叉的野兽的下颌骨一样。他赤身裸体,从未见过火,只是当大地上浓烟滚滚、熔岩横流时,才看到隆隆巨响的火山喷出的烈焰。
人类颅骨的进化在莽莽的林海里,他蜗居于潮湿阴暗之所——就像非洲俾格米人沿袭至今日的习惯一样。当饿意袭来时,他便生吃树叶和草根,或者从愤怒的小鸟那里掳走鸟蛋,喂他自己嗷嗷待哺的幼童。在经历了长久而耐心的追逐之后,他偶尔也会捉到麻雀、小野狗或野兔。他会将这些猎物生吞活剥,茹毛饮血地将其咽下,因为他从未发现烧煮后的食物更为可口。
白天,这些原始人东游西荡,觅食充饥。当夜幕笼罩大地,他便把妻儿老小藏到树洞中或巨石后面,因为他被四面八方的凶残的野兽包围着。这些野兽天一黑就四处觅食,为母兽和幼仔捕食,而且他们喜欢吃人肉。这是一个弱肉强食、你死我活的世界,因为充满了惊恐与磨难,生活变得十分不幸。
夏季,人类饱受烈日的炙烤;冬天,他的孩子往往在他的怀抱中冻僵死去。这样的生灵一旦受伤(捕食的动物总会弄断他们的骨头或扭伤他们的脚踝),是得不到任何照顾和关爱的,必将悲惨地死去。
史前史及历史如同动物园里充斥着它们呕哑啁哳噪音的许多动物一样,早期的人类也喜欢叽叽喳喳地说个不休。也就是说,他没完没了地重复着同样地快促而莫名其妙的话。因为他喜欢听自己发出的声音。日积月累,他便懂得了:每当危险临近,他可以用喉咙发出的声音来提醒自己的同伴。他发出的短促尖叫渐渐用来表示“这儿有老虎”或“有五只大象来了”。然后,其余的人咕哝着表示回答,其意思是说“我看见了”或“让我们逃走躲起来吧”。这或许就是所有语言的起源。
但是,如上所述,关于人类的源初情况,我们也是所知甚少。原始人没有工具,也不为自己建屋造房。他们默默地生,悄悄地死。除了些许锁骨和几块头盖骨外,他们的生存了无痕迹。这些骨骸问我们昭示,许多万年以前,世界上栖息着与其他所有动物截然不同的某些哺乳动物,他们很可能从另一类像猿一样的未知的动物进化而来。这些类人猿学会了用后腿走路,把前爪当手,而且他们极有可能与正好是我们自己直系祖先的生物息息相关。
这就是我们所知的点滴情况,其他的事情则不甚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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