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9年2月里的一天,俄罗斯彼得堡大学物理教授德米特里·伊凡诺维奇·门捷列夫像往常一样,一清早就钻进办公室忙碌起来了。可是今天有点不一样的是,到了吃饭的时间也没见他出来。下午,秘书走进他的办公室,只见这位头发花白、背部微驼、蓄着一蓬银灰色大胡子的科学家正在聚精会神地玩纸牌。他把桌上的纸牌不停地排来排去,平时炯炯有神的两眼今天却非常迷惘。 老教授迷上了纸牌,是怎么回事? 门捷列夫摆弄的不是一副普通的纸牌,是他将六十三张卡片制成的化学元素牌。每一张牌上写着一个元素符号和相应的原子量,代表着当时发现的全部化学元素。 门捷列夫这学期讲授无机化学。可是他发现无机化学的教科书已经陈旧不堪,便决定自己动手编写教材。旧教材的缺点是知识凌乱孤立,没有系统性,教师教得辛苦,学生听得困难。可是,怎样才能把那些看起来互不相关的元素按照某种规则排列起来,使大家易学易记呢?门捷列夫早就注意到,有些有着相同原子价的元素性质很相似;也注意到有些原子量相差很大的元素却有着很相近的原子价。他推测这背后一定有某种规律性的东西。他一定要把它找出来。门捷列夫于是就“玩起”了这副“元素牌”,以通过不同的排列来找出其背后的规律。 他先把元素按原子量来排,又把元素按性质来排,但都有让人不够满意的地方。“锌应该挨着镁,那么砷应该排在哪里呢?挨着铝吗?不行,两者不相似;那么挨着硅呢?也不行,两者也不相似;再往上怎样?挨着磷怎样?对了,磷酸盐和砷酸盐都有同晶现象,砷应该紧挨着磷。但是这样一来,砷和锌之间将留下两个空格了……会不会暗示着还有未发现的元素呢?……”门捷列夫想到这里,不由激动起来。“未发现的元素!”这个想法使得门捷列夫兴奋不已,“那到底应该是怎样的一种元素呢?” 夜以继日的思考使门捷列夫有点昏昏欲睡了。“未发现的元素,未发现的元素……”恍惚间,他迷迷糊糊地看到一张“元素表”,每一行、每一列都那么有规律;原子量依次递增,元素性质相互类似,中间没有任何的空缺……“对!周期性的规律!”门捷列夫揉揉眼睛,赶紧把似梦非梦中思考的那张表记录下来。他将已知的六十三种元素全部排列在表上,并觉得还应该有三种尚未发现的元素,门捷列夫把它们命名为“类硼”、“类铝”和“类硅”。依照邻近元素的性质,他还大胆地预测了这三种元素的原子量、物理性质和化学性质。 就这样,1860年3月,门捷列夫发表了他的“元素周期表”,可不但没有引起人们重视,甚至还招来不少讥笑。“真是胡闹!还没发现的元素,居然能知道它的比重、原子量!”“真是想入非非!”但是,门捷列夫没有动摇,他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1875年,门捷列夫看到《法国科学院院报》上关于发现新元素镓的消息。他读完报道,发现元素镓就是他曾经预言过的“类铝”,除了比重不对,其他与他预言的相似。他激动极了,一方面给《法国科学院院报》写信,另一方面又写信给发现镓的法国科学家布瓦博德朗,告诉他镓的比重应该在59~60之间,而不是像他所测得的47! 收到门捷列夫的来信,布瓦博德朗真是哭笑不得。那时全世界所有的镓才提炼出来一克多一点,这是一种放在手心里就会融化的奇妙金属。远在千里之外的这位俄国科学家手头根本没有镓,他是如何测知它的比重的?但出于一位科学家的严谨,他复测了镓的比重。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比重真的如门捷列夫预言的为59.4。他赶紧补读了这位俄国科学家的论文,心悦诚服地承认元素镓就是门捷列夫所预言的“类铝”。于是布瓦博德朗马上写信告诉门捷列夫,向他致意,并向他赠照留念。这的确是元素周期律的伟大胜利。 这一消息很快传遍了欧洲。几十个实验室都开动起来,寻找门捷列夫所预言的新元素。不久就传来振奋人心的消息,1879年,瑞典化学家尼尔森从镱土中分离出一种新元素,他把它命名为钪。瑞典化学家克利夫开始研究这个新元素,后来他报告法国科学院,这个新元素就是门捷列夫所预言的“类硼”。然后,他写信告诉门捷列夫,“类硼”已找到,这就是新发现的元素钪。这是周期律的第二次胜利。这一来,以前曾经反对门捷列夫的人也开始向他表示祝贺了。 第三次胜利来得稍微迟一点。那是1885年,德国化学家文克勒发现了新元素锗,并认为这就是门捷列夫所预言的“类硅”,也得到了门捷列夫的承认。至此,元素周期律得到了全世界的公认。 1894年,英国化学家莱姆塞发现了惰性气体氩和氪、氖和氙。因此,在周期表上补上了零族元素。1913年,英国物理学家莫塞莱发现了原子序数,进一步解决了元素周期表上部分元素的原子量差异问题,使该表得到了最终的完善。 元素周期表的诞生与完善,有力地推动了现代化学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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